白若月醒来时,浑身疼得好似被雷劈过一般。
她试着用手撑着被子起来,竟然半分力气都没有,身上红一块,紫一块,若不是记得昨夜发生过什么,她都要怀疑自己是梦里去地狱十八层受遍了刑一般。
暴风疾雨过后,是肌骨寸断的疼楚。
枕边人已不在,屋里一眼望尽,也没有人。
白若月的声音嘶哑,唤了一句:「广陵?」
「想我了?」范青许推门而入,快步走到床上,将人抱在怀里。
白若月眼中仍然带着惊喜,确定着昨晚的那个人是青广陵,而不是只出现在梦里,「广陵,你是广陵,对不对!
」
公子只道:「我是范青许。
」
「骗人。
」白若月抬手打他胸膛,范青许才不会这么直接说「想我了」的话。
范青许一把将白若月抱在怀里,「我与吴因大人有约,得了帐本去易州一聚。
既然昨日你得了帐本,眼下我就要走。
快马加鞭,最迟明日夜里我也回来了。
明日八月十五拜月节,拜月祈福,我要同你一起过。
」
「你到底……」你到底是不是青广陵?白若月还没问完,唇就被人封住了。
范青许将白若月拥在怀里,再无别话,只细细密密地吻着她,亲着她,想在这不多的时间里,更多地拥有她,尽快结束这里的一切。
此间的种种苦,在这一刻都幻化做虚无,若他还能拥有她,什么地狱,他也不怕。
不知拥吻了多久,范青许才松开怀中没人,「明日夜里,等我回来。
等我回来我就告诉你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而我,到底是谁。
」
白若月仰着头,亲了一下他的下颌,「管你是谁呢,总归是我的。
」
从孽镜地狱道醒来的青广陵,望着怀中娇滴滴的小娘子,神思飘了,又在看见铜镜中自己一副老实书生模样时,心生嫉妒。
原来若月在这里一直是和范青许的皮囊住在一个屋檐下。
他醋了。
浅薄又直冲的醋意,促使着他做着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,他歪着头在白若月肩上咬了一口!
「疼!
」白若月瞪了他一眼,「你做甚咬人啊!
」
他不言,只垂着深眸,带着些薄怒和不甘,望向白肩,那处如一道残阳铺水上,猩红一块。
这一下,疼得她眼泪都要流下来,「昨夜就很痛了,你……」
她靥如梨花带宿雨,泪滴一落便是一行清泪,「你又欺负我……」
公子目光闪了一下,慌了一下,赶忙凑过去,在残阳之处,呵护般吻了几下。
心里只恼自己,范青许丶青广陵不都是自己?何苦这般弄她?嘴上又不肯认错,手臂圈住她,将姑娘纤纤细背搂入怀里,掌心揉搓着,仿佛在哄着她,认着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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